第(1/3)页 刘封闻言转身,却是关羽已经醒来。 又听得关羽语气中没有责备之意,刘封遂近前行礼:“小侄刘封,向二叔问安,惊扰了二叔清梦,请二叔见谅。” 关羽微微一愣。 上回听到“二叔”这样的称呼,已经是十二年前了。 自刘禅出世且关羽公然称呼刘封为螟蛉后,刘封就没当面喊过一声“二叔”,不论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场合,都称呼的是关羽的职务。 两人的矛盾,在十二年前就已经结下。 而如今。 刘封却一句话三个“二叔”,更是以“小侄”自称,听得关羽不由一阵恍惚,有一种听岔了的错觉。 一时之间,关羽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 刘封也知道这声“二叔”有些突兀,遂又道:“二叔不必如此。以前是小侄少不更事,不知二叔难处,误以为二叔嫌弃小侄非父王亲生。 故而在益州八年,小侄每战先登,只为向父王证明我之才能不会逊色于禅弟,彼时的小侄,也的确对二叔也心怀怨恨。 后来。 父王在汉中称王,麾下群臣为立谁为世子而争吵不休,甚至还有人在小侄耳边谗言禅弟曾请巫人咒害小侄。 父王不欲群臣相争,又兼汉中一战西川众人多有出力者,为抚人心,遂以禅弟为世子。 恰又逢蒯祺死于乱兵,有荆州人对孟达心生怨言,又借此事与西川人相争,父王遂派小侄去统孟达军。 小侄平定上庸和西城后,遣使报功,父王又力排众议迁小侄为副军将军。 那之后小侄才真正明白,即便是父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,也让小侄明白了二叔往日的难处。 往日与二叔之争,皆因小侄不识大体而起。 我为父王之子,父王又与二叔情若兄弟,我与二叔本为一家人,纵有矛盾也应该关起门来私下解决,而非在门外吵闹徒惹邻人笑话。 昔日。 二叔本在樊城势如破竹,却派廖主簿呼小侄出兵,这是在白送战功给小侄;二叔有袒护之心,小侄又岂能坐视荆州安危于不顾? 还请二叔恕小侄往日无礼,今后小侄当与二叔同舟共济,同佐父王,不负父子兄弟之谊。” 刘封说得巧妙,语气也是真诚无比。 既表达出了刘备跟刘封父子间的信任,又表达出了刘封今非昔比,已然知事。 一声声真诚的“二叔”和“小侄”,也听得关羽极为舒坦。 至于当初是否真有让刘封立功的袒护之心,只要关羽不澄清,那就是有。 关羽也不是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傻愣子。 刘封在私下里都将这话挑明了,即便刘封的话中有一部分都是瞎猜的,关羽都得视假为真。 有时候,说假话不一定是坏事,亦可能是给彼此一个台阶。 看着眼前成熟稳重与八年前入川时截然不同的刘封,关羽也不由心生感慨:“贤侄能晓兄长难处,关某甚是欣慰,若兄长得知贤侄在荆州诸事,定也会为贤侄而骄傲。” 听得关羽对自己的称呼由表字变为贤侄,刘封就知道自己赌对了! 过程不重要,结果最重要。 有关羽这声“贤侄”,哪怕今后明面上关羽依旧怒喷刘封为“螟蛉子”,刘封也不会有半分在意。 不过是演戏给人看罢了! 叔侄释嫌。 这后面的话,也就更容易洽谈了。 刘封又提到给刘备送战报的事,道:“半个月前,我派人走武陵郡绕山路去秭归送战报。倘若一路顺利,战报送达时,父王也应该抵达秭归了。 父王若得我战报,必会设法牵制宜都的陆逊,让其不敢轻易撤兵;趁此机会,或可骗吓孙权,兵不血刃的夺回江陵城。” 关羽微惊:“成都远在千里外,且不说兄长能否及时得知荆州变故,即便得知,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引大军去秭归?” 刘封笃定而笑:“父王无需引大军去秭归,只带白毦兵就足矣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