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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卡尔蜷缩着身体，忍着腹部的饥饿和腿上的疼痛，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杀过很多人。

    也往公海的海鸥号上送了数百人。

    其中半数都是孩子。

    那些人在运送的途中，也没有食物吃，只能喝到少量的水。

    或许就和他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吧。

    亲身体验到后，卡尔忽然后悔了。

    如果当初他能善良一点，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幅境地了。

    他想过要自杀。

    但是他做不到。

    人的求生欲望是很强的。

    当时面对追捕，他摔断了腿都没有自杀。

    现在有了活命的希望，他更没办法了结自己。

    夜色降临，房间里笼罩了一层暮色。

    卡尔饿得实在受不了，拿起床边的一根木棍，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。

    他推开门，借着月色观察四周。

    确定没有人在后，他拄着拐棍，来到了堤坝上面。

    接着他坐下来，慢慢地朝着堤坝下面挪动。

    突出的石头触碰到了他的伤口，卡尔疼得一阵抽搐。

    他的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，肿大腐烂，潮湿闷热的环境下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，他还是想活。

    大雨过后，海水倒灌，江水上涨。

    堤坝下面不是河滩，而是腰身的河水。

    泡在里面，伤口传来一阵阵剧痛。

    卡尔用了快一个小时，才来到竹林外面。

    他想挖竹笋吃。

    扑通……

    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跳水的声音。

    竹叶遮挡了头顶的月光，竹林中很多地方都处在黑暗当中。

    卡尔看到了水面荡过来的波纹。

    他朝着波纹传来的方向走去，又是哗啦一声，一只竹鼠受惊，朝着反方向快速游动。

    肉！

    卡尔的双眼放光，丢下拐杖，腿上用力，猛地弹起，朝着竹鼠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扑通……

    卡尔砸在水里，呛了一大口水，双手死死地抓住竹鼠的后腿。

    竹鼠挣扎着往前跑。

    卡尔一条腿没办法用力，爬不起来，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，又呛了一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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